《铁道英雄》空间叙事的创新性表达

大众日报

  □ 李超 周正浩

  主旋律电影在塑造国家形象、弘扬国家意识形态方面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,近几年涌现出一批像《我和我的祖国》《我和我的家乡》《长津湖》这样的优秀主旋律电影,既接地气,又具备民心所向之底气。由杨枫导演,张涵予、范伟等主演的影片《铁道英雄》,又为这个阵营增加了一个典型案例。

  该片对抗战时期铁道游击队的故事进行了全新演绎,讲述鲁南地区英勇的铁道队战士与敌人斗智斗勇、保家卫国的英雄事迹。之前的影视作品中,火车仅作为一个工具性的存在,《铁道英雄》在保留原故事背景的基础上,对传统红色故事进行了创新性的表达,火车不仅仅是一个物质外壳,也是工人阶级的社会空间,更是一个独立的民族、一个新生的现代工业国家的精神内核。

  首先,火车是作为一种物质生存空间而存在。在暗杀行动后,藤原乘火车赶到,不等下属迎接,就已带着几个随从乔装潜入临城,塑造了一个神出鬼没、捉摸不定的形象,严冬白雪中黑色的火车与这一侵略者形象相联系,预示着危险的降临。张涵予饰演的老洪,行事果断干练、理性专业,是火车修理厂的工头,是生产链上没有政治意向的工人,是日寇所谓“大东亚共荣圈”的一个生产力要素。但是在一次次暗杀、抢夺物资行动中,老洪们却是一个抵抗空间的血管和魂魄。他们是工人,也是战士,火车是他们生存的重要手段,更是他们为家国奋斗的重要物质依托。

  其次,火车作为社会空间的展示,被赋予了丰富的内容。车站作为故事发展的重要空间,让各色人物登场,产生互动。范伟饰演的老王,假扮汉奸卧底在车站,借助身份的便利在车站这一空间跟日本人斗智斗勇,为铁道队传递了许多重要情报。表现老王跟“掌柜的”的关系时,影片用花生作为道具,从刚开始“掌柜的”对老王充满信任并欣然回赠老王苹果,到后来笑而不受,一把花生展现两人之间关系从亲密到疏远的变化,而“掌柜的”拒绝花生的动作也使得老王意识到自己的暴露。在尊重原有民间传说和既有小说故事框架、人物关系的基础上,老王和“掌柜的”始终在社会空间意义上互动和交往,“掌柜的”还特意跟藤原提到老王曾经是德属胶济铁路称职的员工。该片没有用简单的二元对立法解构社会空间,而是直接抵达历史场景,从而在情节发展中保存了一种渐进的、也更为真实的表达。

  在火车站这一社会空间里,影片细致地挖掘老王的情感深度,发现了一种基于传统血缘伦理关系,却蕴含着新生的现代工业民族国家面貌的社会空间关系——类家庭关系。影片中老王四次与干儿子见面,三次说出“叫爹”这句话,每次都成为二者情感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。最后老王牺牲,干儿子被感染,终于喊了他一声“爹”。这几场戏里,两人关系情感层层累积,当“老工人—年轻工人”这样的关系,被置换为“父亲—儿子”的关系,此时他们之间的社会关系既叠加了传统人伦关系,又蕴含着社会使命的传承。

  最后,火车也是一种重要的民族精神空间的表达。影片《铁道英雄》中,火车成为英雄与敌人斗争的战场,成为捍卫民族尊严和塑造民族形象的独特精神空间。影片进入中段,老王误中藤原的诡计,向铁道队传递了错误的情报,以致铁道队遇到日寇伏击后损失惨重,老洪身负重伤,身份也已经暴露,他只好带着几名队员的入党申请书,转移到一节废旧的火车车厢上搭建起临时的据点进行休整。要知道,在老版《铁道游击队》中,微山湖是队员的疗伤空间,本片的创新性空间表达难能可贵,让火车、修理厂、车站、废旧火车车厢成为一个完整有机的现代工业空间系统,这废旧的火车车厢不仅是栖身地,也是队员精神疗愈的空间。

  总之,《铁道英雄》叙事中心着力于火车这一工业元素的挖掘,专注城市和火车空间的呈现,并通过工人和城市、火车之间的关系,展现工人利用其手里的工具创造自身命运这一精神内核。影片通过呈现具有新的美学涵义的铁道、火车、工人、英雄形象,期待与当代的工人形成一种精神沟通,这种创新表达值得肯定,但能在多大程度上与观众产生共鸣,尚需要时间的检验和沉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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