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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夏天,巴黎奥运会成为全球的焦点。奥林匹克运动作为当代体育的杰出代表,有着无穷的魅力。其实,在我们生活的中国这块土地上,历史上也曾出现过一个酷爱体育的国度,在这里,多种体育休闲活动成为人们生活的重要内容,它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齐国。齐国人喜欢蹴鞠、赛车赛马、斗鸡走犬、六博、乐舞,体育休闲氛围浓厚,因此有学者称之为“东方的奥林匹亚”。
经济繁荣,是齐国体育休闲活动发达的基本条件。在此基础上,许多齐国君主有所喜爱和擅长,比如齐景公喜欢走犬田猎,齐闵王酷爱武术技击,宣王精通六博之术,威王喜欢车驷竞赛。上行下效,齐民也形成了这种风气。
最典型的当属蹴鞠。
2004年6月,中国体育史学、考古学和齐文化研究领域的36位专家学者齐聚临淄,对足球起源地进行论证。专家认为,《战国策·齐策》和《史记·苏秦列传》记载,公元前300多年前“蹴鞠”活动就已流行于齐国故都临淄,是足球活动的最早记录。专家最终得出结论:中国古代蹴鞠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的齐国故都——临淄。
2004年7月15日,淄博临淄被确认为世界足球起源地,国际足联在亚洲杯开幕式上郑重宣布:“足球回到故乡,准确说,国际足联100年发展中,我们对足球历史的研究发现:足球,起源于中国一个叫临淄的城市。”2005年5月20日,应国际足联主席邀请,淄博临淄足球起源地代表团赴瑞士参加了国际足联百年庆典闭幕式,受到了国际足联及五大洲足联负责人的热烈欢迎,淄博临淄作为足球起源地得到了足球界的广泛认同和称赞。闭幕式上,国际足联向淄博临淄颁发了足球起源地认定证书。
其实,除了蹴鞠以外,齐国还有许多体育休闲运动。
比如赛车。春秋战国时期,马车是人们主要的交通工具,车战也是主要的战争形式之一。在这种情况下,驾马车比赛成为齐国盛行的竞技运动之一,诸侯和贵族经常举行大规模的车赛。
《史记》记载了田忌赛马的故事。军事家孙膑遭人迫害,无奈佯狂避祸,靠藏在齐国出使魏国的大使淳于髡车子里才死里逃生,辗转来到齐国大将军田忌处,此后一直等待展现自己才能的机会。
一次,赶上田忌与齐威王赛马车。此前比赛,田忌总是输多胜少,孙膑便给他出主意,让他以自己的“下驷”与对手的“上驷”比赛,以自己的“上驷”与对手的“中驷”比赛,以自己的“小驷”与对手的“下驷”比赛。田忌依计行事,三场比赛下来,一负二胜,取得全局的胜利并赢得千金。所谓的赛马,其实就是比赛驾马车,既是军事中“御”的训练,又是当时齐国上层社会流行的一种体育休闲活动。
再比如斗鸡、走狗。《战国策·齐策》记载:“临淄甚富而实,其民无不吹竽鼓瑟、击筑弹琴、斗鸡走犬、六博蹋鞠者。”这表明,斗鸡、走狗在齐国是极为常见的。
成语“呆如木鸡”即是一则与齐国斗鸡训练有关的故事。据《庄子》记载,齐宣王爱好斗鸡,有个叫纪渻子的人,专门为齐宣王训练斗鸡。有一次,齐宣王命令他训练一只斗鸡。十天后,齐王就命人去问,纪渻子回答说:“这只鸡表面看起来气势汹汹,其实没有什么底气。”过了十天,纪渻子说还不行,因为它一看到别的鸡的影子就紧张起来,说明还有好斗的心理。又过了十天,齐王差人去问,但还是不行,因为纪渻子认为这只鸡还有些目光炯炯,气势未消。这样又过了十天,纪渻子终于说差不多了,说鸡看上去就像木头鸡一样,说明它已经进入完美的精神境界了。只见这只鸡一上场就呆呆地定着,动也不动,别的鸡看着这只像木头一样的鸡,反而不敢动了,全部不战而败。齐宣王大喜,不禁对纪渻子另眼相看。
此外,齐国的棋类活动也非常发达。
六博,本作“六簿”,又称“陆博”。因两人相博,每人六枚棋子,故而得名。《史记》记载,齐国大夫淳于髡在向齐威王进谏时说:“若乃州闻之会,男女杂坐,行酒稍留,六博、投壶,相引为曹,握手无罚,目眙不禁。”这反映出在齐国的民间聚会上,六博和投壶是宴会中经常进行的,而且不管男女都可以参加,可见普及之广。
投壶亦深受当时齐国士大夫喜爱。
郑玄为先秦典籍《礼记·投壶》作注时说:“投壶,射之细也。射为燕射。”古时“燕”与“宴”同义,简言之,燕射即饮宴时的射箭活动。由此可知,投壶是由燕射演变而来的。
《左传·昭公十二年》记载:“晋侯以齐侯宴,中行穆子相。投壶,晋侯先,穆子曰:‘有酒如淮,有肉如坻。寡君中此,为诸侯师。’中之。齐侯举矢,曰:‘有酒如渑,有肉如陵。寡人中此,与君代兴。’亦中之。”这段话说,晋昭公和齐景公在晋举行宴会,中行穆子相礼。以箭投入壶中为乐,晋昭公先投,穆子说:“有酒像淮流,有肉像高丘。寡君投中壶,统帅诸侯。”投中了。齐景公举起矢,说:“有酒如渑水,有肉像山陵。寡人投中壶,代君兴盛。”也投中了。
春秋时期齐晋争霸,晋君招待齐侯,举行投壶,双方都借投壶的祝词说出了争霸的意愿。这固然是借投壶以行外交,但同时也反映出当时投壶非常流行。
让人意想不到的是,齐国的水上运动同样不凡。
竞渡是驾舟比赛的一种形式,又称“荡舟”“泛舟”。其实,山东游泳和划舟由来已久,传说舟就是史前东夷人发明的。据史前传说,炎帝与山东土著东夷人首领蚩尤的战争中,已经注意到“东夷人本居水乡,素习于水战”的情况。
齐国人竞渡的代表故事是“救郑伐越”。齐桓公有一次和蔡姬在湖中划船,蔡姬故意嬉戏荡舟,桓公害怕落水,叫蔡姬赶快停下,蔡姬非但不停,反而玩得更加厉害。桓公一怒把蔡姬赶回了蔡国,后来桓公想找回蔡姬时,蔡侯已经把她嫁人了。桓公决心报复,伺机灭掉蔡国。管仲认为不可,直言不能因夫妻嬉戏之事就灭亡一个国家,建议不如以“为天子举兵伐楚”的名义兴兵。其背后的缘由是,蔡国系楚国的盟国,若打出“伐楚”的大旗,齐国的军队顺道就能把路上的蔡国给灭掉,从而将不义之举包装得冠冕堂皇,给天下一个合理的交代。在这则故事中,桓公与蔡姬曾在“湖中荡舟嬉戏”,可见操舟驾船在当时的齐国仍比较常见。
荡秋千原是北方山戎人的体育游戏,据记载也是由齐桓公引入中原的。
《古今艺术图》说:“秋千,北方山戎之戏,以习轻趣趱者。齐桓公北伐,此戏始传入中国。”山戎也叫北戎,春秋时居住在今河北东部,与齐、郑、燕等国相接。据说山戎人勇猛强悍,善于攀登,荡秋千便是山戎人平时训练攀跃山崖溪流能力的一种活动。公元前663年,齐桓公为救燕国,发兵讨伐山戎,一直打到孤竹(今河北卢龙)才撤兵。很可能是在这次北伐山戎过程中,齐桓公看到当地人玩荡秋千的游戏,觉得有趣,便把它带回了中原,流传至今。
(大众新闻记者 张九龙)
初审编辑:陶云江 窦永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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