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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香啊!”父亲顾不得热,急忙从盖垫上取下煎饼,仔细地从盘子中挑了几样菜,卷进饼里,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。
每年进了腊月,为了招待四里八乡的亲朋好友,家里会准备各种各样的年菜年货,煎饼自然是不会缺席的。每当锅中煎饼在热腾腾的烟火发力下,飘散出浓郁诱人的玉米香味时,心中便感到了满足和幸福。
为什么这么说呢?在我的老家,煎饼曾是餐桌上多见的主食。它黄澄澄的,圆又大,又薄又筋道,散发着浓浓的粮食醇香。
我每每读《静夜思》之后,顿觉得:嘿,这煎饼不也是明月盘嘛!
关于煎饼的印象,最先冲进我脑海的是小时候放了寒假,到奶奶家看她摊煎饼的情景。
制作煎饼需要清晨的开始,奶奶大多数时候天不亮就起床和面、配料,开始摊制煎饼。
父亲曾对我讲述过他儿时的往事。那时候,村里人摊煎饼得去大队里的那间机器磨坊,机器快,很短时间就能磨出细腻如丝的糊子来,不过是收费的,五分钱一大水桶。
对于那时候的我家来说,这五分钱也是一笔舍不得拿的花销,所以,家里通常是自己动手推磨,做糊子。
冬天的早晨,天还没亮透,外面一片黑冷,磨糊子的人就得起身。
爷爷奶奶心疼父亲年纪小,不舍得叫他起来推磨,总是想让他多睡一会儿。可父亲生性要强,自告奋勇地凑上前去。
“我个小,也能帮忙!”
爷爷奶奶拗不过,便让他试试。
父亲小小的身子站在磨盘旁,双手紧握着磨棍,一圈又一圈地推着。那磨棍沉甸甸的,对于年幼的他来说,推起来格外吃力。
没过多久,困意便如潮水般袭来,父亲的眼皮像坠了铅一样沉重,头也忍不住一点一点地往下垂。
“哐当”一声,磨棍掉到了磨盘上面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这声响把父亲从瞌睡中惊醒,他猛地抬起头,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看着掉在磨盘上的磨棍,心里有些懊恼。随即又振作起来,捡起磨棍,继续一圈又一圈地推着,直到帮着爷爷奶奶把糊子磨好为止。
后来,父亲上了中学,到离村庄几里外的镇上读书,大年初三就需要返校。
清晨,天边还有几颗星,寒风中带着几分刺骨的凉意。父亲背起沉甸甸的行囊,踏上离家十余里的漫长征程,前往镇上的中学求学。
每日午间时分,父亲便拿出一份特别的午餐——奶奶亲手制作的“面煎饼”来充饥。
奶奶心疼父亲学业辛苦,特地选用平常舍不得吃的白面,细心地加入适量的盐、几滴油和切得细碎的葱花,然后用心地揉面、擀饼,再放在鏊子上小火慢煎,直至两面金黄,香气四溢。
父亲用开水在搪瓷缸里一泡,那煎饼便散发出更加诱人的香气,软糯中带着葱花的清香和油香,似乎驱散了所有的疲惫和寒冷。
每当此时,父亲的几位同学都会纷纷围拢过来,好奇地尝鲜,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。而父亲,总是慷慨地分享着这份来自家的温暖。
那份独特的味道,那份深深的母爱,不仅滋养了父亲的身体,更滋养了他的心灵。
潍坊的姑姑经常给我们邮寄煎饼,是她去老家县城买的。对那些磨得越来越细,用精美礼盒包装、塞满各种甜馅料的煎饼,父亲并不感兴趣。他认为它们把家乡的味道过度包装了,失去了原先的味道。
“人,常吃粗粮,才是家事。”这是父亲吃煎饼时候常说的一句话。
最近,亲戚来家里做客前问需要带什么家乡风味,其他的,父母总是客客气气地“婉拒”一下,唯独再三嘱咐:带点老娘亲煎饼来。家中冰柜一年四季都是满满的煎饼,可见他们对煎饼的爱之深。
年底了,父亲又把煎饼拿出来放入笼屉里馏上。厨房内顿时飘出了玉米的香气,那熟悉的味道让人倍感温馨。(通讯员 李润杰 策划 申红 王菁华 吴永功 统筹 李忠运 梁利杰)
初审编辑:陶云江 窦永浩
责任编辑:李润杰